防备。

陆绥忽然觉得马车里有些逼仄,沈竺玉衣领处透出来的香,若有似无的缠在他的鼻尖。

那会儿腾起来的燥意。

此时又被激了起来。

陆绥揉了揉眉心,随即面无表情打开了车窗,冷风扑面,浮动上来的燥热勉强被压了回去。

周淮安不是李裴,会被沈竺玉这张脸勾引。

他也没李裴那么糊涂。

竺玉是被冻醒的,恰好她醒来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后巷小门,她刚睡醒,眼神还有几分涣散。

待渐渐恢复了神采,拱手同陆绥道了谢。

陆绥客气疏离:“举手之劳。”

竺玉一觉睡醒头反而更疼了,她急着摆脱陆绥,跳下马车时没注意地上的小板凳,一脚落空下意识抓住了身旁的人。

骨架纤细的手指用力抓着陆绥的衣袖,待对上他眼底的冷色,又如蝶翅那般颤颤的落下。

她低声抱歉。

陆绥皱着眉,没说什么。

等人进了屋,门扉紧闭,陆绥才在马车上发现他落下的书。

*

旬假过后。

又得上学了。

国子监每个月就放一天的假。

内院还有供学子住宿的监舍,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少,多好不容易靠近国子监的外省学子。

竺玉想到上学就怵,她心知肚明自己绝非什么天才,资质平平,同陆绥他们相争,就十分痛苦。

她又是太子,什么都被拿出来和陆绥比。

书、画、棋艺、文章等等,每次听着先生的叹息,她也想叹气。

唯有一样算学。

她同陆绥勉强能打个平手。

这天才下了学,竺玉就被陈皇后叫了过去,路上下起了雨,噼里啪啦的雨点溅落在屋檐上,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檐沟坠进院子里的青石板。

雨势渐大,又起了寒风。

竺玉拢紧身上的狐裘斗篷,戴上兜帽,防风御寒。

天色渐暗,廊庑点了宫灯,被风吹得作响。

前面有太监提着灯笼带路,纸灯笼里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,好似随时会熄灭。

宫灯将少女的脸庞照得如琢如玉,皮肤透净雪白,耳朵尖映出好似泛着软香的绯色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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